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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記得當時年紀小

 


雖然沒有親父(碧洋琪始終不說精子的來源)但彭哥列有很多人自動身代親職,除了山本受到碧洋琪排擠沒能見到小隼人襁褓的樣子之外,其他人從小隼人開始牙牙學語就認識他了。

當小獄寺再大一點點,碧洋琪就重新到世界各地出任務了,嚴格說起來,她跟山本回來義大利的次數其實差不多,都一樣少。於是阿綱就把孩子接到彭哥列大宅來養了,京子小春雲雀了平狄諾還有骸跟庫洛姆或多或少都幫了一點忙或愈幫愈忙,風太藍波跟一平則理所當然的變成玩伴,但是認真的說身代父職的阿綱卻是一群人裡角色扮演最稱職的人——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是唯一的正常人,總之,當年里包恩說阿綱其實才是最適合的保母這句話實在中肯,在很多很多年後一語成讖。

小隼人得到的童年可能不大平凡(試論黑手黨跟平凡生活並存的可能性)但的的確確沒有半點陰影,身為彭哥列十代這一輩的第一個小孩,他三歲就會騎腳踏車四歲就會看文學小說五歲的時候就開了鋼琴演奏發表,三歲半的時候就懂得辨認槍械四歲半就會能倒背彭哥列年度資產負債表——聽說那是十個會計師也做不到的事,五歲半的時候就會用炸藥玩人。

當阿綱苦惱的發現小孩愈養愈奇怪的時候,曾一度非常自責。

「里包恩怎麼辦我覺得小隼比當年的你還要奇怪是我的教育哪裡出了差錯嗎?」

二十六歲的彭哥列像世界上所有沒有好好避孕導致太早就有拖油瓶的年輕爸爸那樣,苦惱的抱頭,為什麼他的小公主才六歲就這麼調皮,偏偏又這麼可愛啊啊——

里包恩眉頭也不皺一下地繼續喝他的茶:

「蠢阿綱,就是因為你的養育太正常了事情才會變成這樣,還有你剛剛說了很失禮的話。」子彈上腔的聲響,磅。

不爭氣的學生又被打中了,家庭教師啜茶端詳新特殊彈的功效。

「不平凡有什麼關係,集三千寵愛長大的小孩不會變壞。」

不對吧——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被寵壞啊!

倒在地上掙扎地翻來滾去,阿綱嘴巴開開闔闔一臉想說話卻說不出話的樣子,里包恩八風不動地坐在原地觀察一陣子,嗯,看來這特殊彈有強制人失去吐槽能力的效用。

「……是誰做出這麼無聊的東西的?」這樣子蠢徒弟唯一的才能也被剝奪了,嘖,真無趣。

八字眉一撇,語氣有點不悅臉上仍是面無表情的表情,里包恩手槍一提門一踢就這樣帥氣地走了。

眼睜睜看自己的家庭教師就這麼大喇喇一走了之,聽說身份已經是彭哥列裡最高首領的阿綱只能悲情的摸摸鼻子,自立自強地從地上爬起來。

反正他在里包恩面前從來就沒什麼威嚴,一直都是當年那個沒有他就什麼也做不到小鬼,久了也依賴成習慣了,這幾年自己沒出什麼大紕漏,在外人面前也一副威嚴十足的模樣,偶而私底下被這樣玩弄竟然覺得有點懷念,唉啊他真的老了,最近一直操心小隼人的事,每次都是這樣,煩惱好不容易解決了一個又來兩個,想到就開始頭痛。

於是連站起來也懶了,娃娃臉青年就這麼蹲在地上長吁短嘆。

里包恩走前他才剛聽完屬下的最新報告,小鬼上禮拜好像看上老停棲在雲雀肩上的雲豆,想出一堆怪點子最後終於成功誘拐了那隻智商成謎但聽說跟人類相差不遠的小鳥,不著痕跡養了兩天才被雲雀當場逮到。聽到這裡大受驚嚇的阿綱猛地站起來,心急如焚地詢問部下孩子有沒有事,沒發現自己現下的模樣完全是個為調皮孩子操勞的不成人形的傻爸爸。

但最讓他震驚的,是小獄寺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然擺平了從國中時代就超難搞,咬殺人不分性別老少的雲雀!從不肯吃半點虧的雲雀最後不但沒有追究寵物被誘拐,還同意讓雲豆留在小孩身旁三天。然後上面那些都不是最可怕的,驚悚的是部下報告完,補述說雲雀要傳達給他的那句話:

『——你養的好孩子。』

即使沒有親眼瞧見雲雀,澤田也可以從對話中想見自家雲守說話時上挑的眼角以及噙在嘴邊的微笑,乍看之下很美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小隼你到底做了什麼——澤田綱吉抱頭哀號,預感自己遲早哪天會被這三天一驚嚇五天一衝擊,提心吊膽的生活弄死,爸爸(?)真的會死掉的嘎啊——

當著XANXUS的臉喊渣渣絲就算了,反正那傢伙承諾過自己巴利安這輩子的效忠,再怎麼樣那一群驕傲的傢伙還不至於打破約定,但說真的要那個名字有兩個X的男人不記恨還是不可能的,基於自尊不能跟小的計較那麼就找碴大的,為此自己不知道吃了多少啞巴吃黃蓮的暗虧……

「唉啊,倒底是誰教小隼亂喊渣渣絲的……噗。」想著XANXUS聽到孩子童言童語的發音時的表情,澤田也忍不住笑了。

「小隼真的很調皮啊,明明是個語言天才……」一歲的時候就會用字正腔圓的英文要糖吃了。

「他還問我被關在水牢裡是什麼感覺。」微笑。

「對——我想起來了還有骸!竟然連老虎尾巴也敢踩……咦咦?!」

「怎麼蹲在這裡?綱吉君?」微笑微笑。

「骸你怎麼會……原來是骸啊哈哈哈——」語無倫次。

「放心,我不會像XANXUS那樣報復你的,那個小心眼的男人。」

我寧願你像他那樣……欲哭無淚的望著自家霧守不懷好意的微笑,說到底都是討債討到自己身上來了,而且骸比XANXUS難搞多了!

最小心眼的人明明就在這裡……澤田綱吉萬分哀怨地看著始終微笑的六道骸。

「綱吉君你用這樣挑逗的眼神看我我會很想親下去ˇ」

語尾那個愛心冒出來第一秒澤田綱吉立刻跪直身體垂下嘴角正襟危坐目不斜視試圖讓自己露出非常正氣凜然不可侵(親)犯的氣勢,於是男人笑得更愉悅了。

「那孩子很有趣。」連向來不關心人的他也覺得寵著小鬼的感覺不錯。

「……我以為你對小孩子沒興趣。」

「是沒興趣,我只關心你。」然後你關心他。

「…………」聞言一窒,娃娃臉青年看著他的霧守自然地執起自己的手垂下頭,眼看情況即將失去掌控,十代大空當機立斷的湊上前,偶而要先下手為強。

攻擊是最好的防禦。

於是霧守撫著額頭笑了,說他比較喜歡其他地方。

「骸你剛剛有看見小隼嗎?他的生日快到了。」所謂轉移話題。


。。。


彭哥列小公主的生日對外幾乎沒有公開,基於從阿綱以下到守護者們從未出口的默契,彭哥列保護眷屬的態度跟手段都是第一嚴密等級,即使是向來以溫文著名的澤田處理這類問題也是毫不寬容,甚至可以說是冷酷無情。

每次都這樣,一但談到安全問題,無論平時多寵自己的澤田叔叔都不會讓步。

他明明有自保能力,得到的待遇卻像嬰兒一樣!鼓著臉頰,躲藏在庭園裡的某株巨大喬木一角,伸出手百無聊賴地拔著草,小獄寺心裡開始埋怨怎麼躲這麼久還沒有人找來,生日派對開一整天沒關係,不請那些黑手黨滿臉橫肉獐頭鼠目的叔叔伯伯們來更好,可是為什麼自己要在生日當天被禁足啊!

於是樹旁的小草被拔得更稀疏了,一雙白皙的小手都是草汁。

禁足的起因其實很簡單,前天陪京子阿姨去聽歌劇的時候,阿綱叔叔臨時被公務絆住了走不開,骸叔叔一向陪在阿綱叔叔旁邊,了平叔叔跟雲雀叔叔都不在義大利,藍波跟一平人在羅馬,沒有阿綱叔叔或守護者陪同,就算有再多暗衛,他們也很少出現在人潮匯集的地方,尤其是一昏暗下來殺人很容易的歌劇院。

京子阿姨雖然微笑著說改天再去也沒關係,但獄寺知道那是因為不想讓阿綱叔叔操心的關係,已經期待這麼久的首次演出,怎麼可能突然就不想去了。澤田叔叔顯然也明白這一點,為難地望著京子,又轉頭滿懷希望看了看骸,骸叔叔微笑著搶先開口說綱吉君我是你的守護者喲。話說到這已經足夠,就算阿綱原本有過要讓骸陪同他們的想法也不得不放棄,骸叔叔從來都抱持很明確的立場,只要關係到大空的生命安全其他的事無論多重要都是第二位。

於是十代大空傷腦筋地瞧著仍舊微笑的霧守,京子在旁抿唇微笑,直到骸笑著說那麼讓庫洛姆陪京子去如何?

庫洛姆阿姨也是一個大美女,漂亮紅唇的微笑總是帶著一分虛無飄緲,淡淡的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不過嬌嬌弱弱的外表不妨礙證明她擁有優於最頂級保鏢能力的事實,至少獄寺看過每個試圖糾纏的追求者沒有不被幻覺作弄到精神耗弱的。

歌劇唱到最高潮,男高音突然掏出手槍往京子阿姨所在的包廂發射時,庫洛姆阿姨氣定神閑地伸出手蓋住京子阿姨的眼睛,另一手握住三叉戟,獄寺好奇地往舞台看去時化身的狙擊手已經扼住自己咽喉,掙扎著扯著不存在的蟒蛇,雙眼突出口吐白沫地倒在台上,台下響起一片恐懼的尖叫。

場面瞬間進入高混亂狀態,庫洛姆阿姨護著他們離開的時候,獄寺瞧見兩個一眼便知不是善類的餘黨衝上舞台,不到零點一秒的時間內衡量距離確定自身安全無虞,於是孩子躍躍欲試地掏出炸彈,精準的水平拋射在半空劃了個漂亮的弧光,不偏不倚地落在舞台上。

於是歌劇院就華麗爆炸了。

『不管怎樣也不用把歌劇院炸掉啊!要是被活埋怎麼辦?!』

那是阿綱叔叔第一次氣急敗壞到揚言要禁足自己一個禮拜,本來想據理力爭是劇院挑高的設計讓那棟破建築太容易崩毀,有點年紀的老房子本來就很脆弱,要是獄寺知道舞台一炸整個屋頂也會跟著垮下來的話,他一定會退遠一點扔炸彈的。

從小連大聲斥罵也不曾經歷的小公主非常委屈,扔出炸彈時庫洛姆阿姨淡淡的讚許微笑跟阿綱叔叔擔心的面孔交織在一起,委屈的感覺又多了點不悅,於是他翹掉自己的生日宴會。從飄揚著彩帶氣球跟豪華蛋糕的草地溜開,穿過立著小天使及女神石像噴水池,一個人躲到隱密的後花園生悶氣。

『終於找到你了,阿綱很擔心吶。』

身著黑西裝,體型高大修長的男人辛苦地撥開新植的薔薇花叢,有點笨拙的擠進大樹與灌木之間的小角落,背後用布裹住的長條型物體還碰落了不少薔薇的枝葉,從外表看應該是二十到三十歲的年紀,微挑的劍眉、澄澈清朗的茶色眼睛、笑起來很爽朗的男人一雙含著笑的眼睛望著他,那種毫無距離與隔閡的微笑很陌生,彷彿已經認識了自己很久。

小小獄寺仰起頭,試圖在心底過濾有權力進入後花園的人,思緒卻糾結成一團毛球。

這個人是誰?

明明很確定自己從來沒見過這個男人,可是一股溫暖又酸澀的情緒像一頭潛伏在暗處很久的獸凶狠地咬上來,心臟愈跳愈快胸口開始悶痛幾乎要心悸,卻轉不開眼睛。

或許是身體感覺到的不舒服表現在臉上,一身黑西裝的高大男人擔憂地蹲下來,試探性地在那張死死瞪著他看的小臉前方揮揮手。

『不舒服嘛?臉好蒼白啊。』

幾乎是一聽到男人低沉卻不失清澈的嗓音,他的眼淚就落下來了。

男人一臉震驚地看著他,伸在半空的大掌遲疑了下,輕輕放在他的頭上揉著他的頭髮,笨拙地說著不要哭,看就知道一定是個很久沒哄過小孩的人。

極度悲傷又極度幸福的感覺,眼淚流的莫名其妙毫無理由,只是單單看著男人的臉聽他的聲音感受他的體溫,就好想哭。

眼淚愈流愈凶,像小動物啜泣的抽氣聲斷斷續續的就是停不下來,男人手足無措了好一陣子,最後一把將他抱起來往彭哥列大宅走。

從小就擁有高度警戒心,雖然不怕生卻絕不親近生人的小獄寺縮在男人高大的懷裡,難得沒有抗拒。

被抱起來之後反而不再那麼想哭,趴在男人肩上往後看,近兩百公分的高度的感覺很新奇,男人背後纏繞物體的細繩鬆開一條,好奇地將手探進去,觸手溫潤好摸的質感讓小獄寺瞪大眼睛,腦裡飛轉著什麼樣的武器會有這樣的外型與質感卻想不出來,於是將布條扯得更加鬆脫。

『那是時雨金時。』

一把竹劍,孩子眨了眨碧綠色的眼睛。

『……你怎麼找到我的?』

『我對炸藥的味道還算熟悉。』

雖然看不見,但他感覺到男人淡淡的笑了。

正想再問更清楚一些,男人的步伐突然停頓,舉起空著的另一手揮了揮:

『阿綱——找到了!』

『山、山本!?』

當澤田綱吉看見山本成功找到並親暱地抱著毫不掙扎的小獄寺回到彭哥列大宅時,直覺告訴他,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小公主已經變成別人的了。

 

他第一次這麼痛恨自己的超直感。

 

 

 


待/

 

 


20070715

 

 

 

大叔魂與少女心的角力:


把快五千字放在02,我存貨用光了,03你在哪裡呀……(呆)

回完留言更新完專欄差點忘了網誌,01小修了,
修正版在鮮網,這時候就要慶幸沒有放文放太多地方。

啊02有隱設定,
不過因為太少女了所以有沒有看出來都沒關係(掩面)
不會著墨太多不然我的大叔魂就要兵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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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ternity170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5) 人氣()